辞树花去

辞辞味橘子糖。这个号只写BG。
喜欢又帅又强的疯批♪

【白起x你】风卷银杏

·白起x你

·文 by 陆辞

·双视角。私设二人高中时期就有交集。

·又名《我爱你而你心里只有鱼香肉丝饭》

·万水千山总是情,给张星与眸行不行。

——

“我会耐心地等,等你有一天靠岸。”

——

—他的女孩。—

你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和白起重逢。

起因是午休时间你跑到公司街对面的快餐店要了份鱼香肉丝饭和奶茶,正站在柜台前等着取餐,背后自动门“叮当”一声,你下意识回头,迎面走来的人竟有几分眼熟。

咦,他也看向我了……等一下,这不是白起学长吗?

你下意识蜷起手指,衣袖下的银杏叶手链顺势滑落到手腕。

说起这位学长,高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长得好看,在论坛上一绝骑尘以极高的票数被评为校草,可一提起他,形容都是“不良少年”、“凶神恶煞”之类的,不知道多少小姑娘一边离他十米远一边拿书挡着视线悄悄瞥他。

你看着面前已经不是视线稍微抬高一些就能对视的人,当年少年永远有股狠绝的劲,一个眼神过来就能让人退避三舍。可现在似乎被岁月打磨得平和不少。

也不知道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你想。

白起对你来说,不仅仅是“学长”这么简单。如果不是当初他不告而别,兴许会成为你的初恋也说不定——就像无数人经历过的那样,学生时期永远是懵懂而无畏的,带着满腔热情小心翼翼去触碰名为爱情的门。等到毕业的那一天,又或是在现实的冲击下突然觉得疲惫,分手、告别,再舍弃了这段感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天你们的相遇,大抵会让你多出几分物是人非的感慨。

然而你一点伤春悲秋的心情都没有,忙了一上午的工作,连零食都没时间吃,导致你满脑子只有刚刚点的鱼香肉丝饭。你吸吸鼻子,好像已经闻到香味从后厨飘出来了。

“是白起学长啊……”你努力扯些什么想要活跃下气氛,“真巧,好久没看到学长了。”

“执勤,刚好到这一带。”

你这才注意他风衣里面穿着一套制服,一时忍不住轻轻咦了一声,“学长你现在是警察了吗?……好厉害。”

——毕竟高中时总觉得他以后要变成黑社会老大。

“嗯。”白起点了点头,成功地像所有直男那样把话聊死了。你心下松了口气,就等着拿好午饭回公司,老板这时也恰好从厨房里出来,将鱼香肉丝饭和奶茶给你装到了一起,还不忘给你唠嗑几句。

“欸姑娘,今天不带你孩子一起来啦?”

你大脑卡壳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老板说的是谁。上周,公司里一个同事家的孩子学校临时放假,不敢放他一个人在家就带了过来。小孩子才上幼儿园大班,闹腾得很,你瞧他可爱,就带他来这家店买东西吃。

你笑了笑,“今天应该在上课呢。”

“你家孩子挺可爱的,上次还跟我说——娘喂这哪来的风?!”老板手一抖,差点没抓稳递过来的袋子。

你被这突然刮进室内的大风吓了一跳,只觉得身边空气降低了十度不止,正想往门口看,站在你身边一直一言不发的白起一手接过塑料袋,拽着你就往外走。

老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姑娘这你老公啊?下次带孩子一起来吃啊!”



白起走得很快,也很稳,可你还是眼巴巴盯着他另一只手,就怕他把你心心念念的饭给洒了。

两条街之间有道小巷子,白起反身将你压在了墙壁上,单手撑在你头侧,是个控制欲十足的动作。他眯起眼,看上去有些危险:“孩子?”

你想说学长你先把我的饭还我我快饿死了,可理智告诉你这么说一定没好果子吃。白起靠得很近,衣领处满是洗衣粉干净清爽的味道。可你不知为何想起了那年像极了的场景——小巷、你和他,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扑面而来的血腥气。

你对上他的眼睛,即使无路可退还是忍不住往后缩了缩。事实证明什么岁月磨砺了棱角都是假的,眼前这人浑身上下的戾气一点儿没变,甚至由于长高了不少更有压迫感了。

你下意识挣了挣手腕,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倒是他触电一样把你的手放开了。

方才还张牙舞爪随时有可能咬你一口的老虎突然收回了爪子蜷成一团。

“我……我抓疼你了?”

虽然被他这一路拽得的确是有点疼,你干笑几声,正想说没事不疼学长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一抬手,袖子往后滑了几寸,恰好露出手腕上的银杏叶手链来。

……你甩手腕的动作凝固在半空,花了三秒才把舌尖上一句“卧槽”压了下去。

暧昧对象送的礼物一直戴了这么多年,现在被他发现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如果白起问你为什么还带着,你怕是答不上来的,或者说看这手链好看戳中了你的少女心?

毕竟你不得不承认,高中和眼前这位学长的交集是你二十多年人生中唯一一次心动。有时候你会盯着上面的银杏叶子出神,想起当年那个少年。别人提起他都是一副惶恐的表情,甚至添油加醋将他形容得无恶不作。你的确见过他脸上沾了血、神挡杀神的凶狠模样——

……也见过他捧起你的手腕,认认真真将手链为你扣上,神色专注又虔诚,仿佛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白起的目光落在你手上,也是一怔。他撇过头去,眼神几度变化看不分明。半晌,他满身的气势消散了个干净,叹了口气,低声道:“……算了。”

——算了。

那语气就像还未出招,便因涌进怀里的风溃不成军,只好用一身铠甲拥住满怀温柔,再没了战意。

“我送你回公司。”

“不用了,我公司就在对面那条街。”你急忙道。

“不远,我送你。”白起很固执。

你小跑几步跟在他背后,想了想,小声道:“那个店长说的孩子是我同事家的,上次我带他去店里吃饭,可能就误会了。”

“嗯。”听起来没什么情绪。

你不知怎么有些赌气,刚才还一副审犯人的样子,现在自己老实交代了怎么就这么冷淡??你目光落在自己腕间,嘴角挑了挑。

“学长——”你拉长了声音,“我以前送你的手绳还留着吗?”

前方的白起身形一顿,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忽然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什么。待他转过身来,你才发现一条泛白的红绳躺在他掌心。

“……不小心弄断了。”他说。

你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保平安的!断了就说明替你挡灾了呀,是好事,没必要还留着的。”

白起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只是收回手将那条断了的红绳放了回去。

你想着那条断成两半的手绳一直被他带在身上,脸上隐隐有些热,连忙低下头不再看他。

白起送你到公司楼下,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你,“明天见。”

“谢谢学长!……欸?”你几乎眼含热泪地抱过午饭,眨了眨眼,还没琢磨透他的明天见是什么情况,再一抬头,白起已经转身离开了。

到了办公室,你咬着奶茶吸管噼里啪啦敲键盘,突然发现了一个被你忽视了一路的问题——

白起进了快餐店又不买东西,他去那干嘛呀?!

正胡思乱想,安娜忽然捧着个文件夹走了过来,“一个小时前,恋语卫视的台长亲自打了个电话来,说要让你当《城市新闻》的制片,我先替你接下来了。”

你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一头雾水,拿起合同还没翻几页,安娜又塞过来一张备忘录。

“喏,公安局那边的人,记得明天去找人家。”

你接过备忘录,一眼就看见“白起”两个大字,嘴角一阵抽搐。

……原来他早就知道。





—他。—

白起在接受秘密特训时,与他一起的大多是同龄人,白天无论吃了多少苦头,一回到宿舍还是跟那个年龄段的少年一样插科打诨。

白起的性格并不合群,刚开始没少被人背地里议论,可几个月下来,发现他再苦再累的训练都撑得住,从不抱怨一句,碰上吃不消的队友还会帮一把。队里的人也就打消了偏见,嬉皮笑脸勾着他脖子开玩笑。

“欸白起,手上的红绳谁送的啊?”集体洗完澡换衣服的间隙,一人指指他手腕,挤眉弄眼道,“女朋友?”

其实这人也就是顺口一问,要知道白起这幅常年生人勿近的样子,怕是再多的姑娘也能被吓跑。谁知白起穿衣服的动作一滞,“不是女朋友。”他顿了顿,“……一个女孩子。”

这下换调侃他的人愣了。几秒后,宿舍里轰然爆发,接连吹了好几声口哨 ,一个个扑过来严刑逼供。“你小子有一手啊,快说,坦白从宽!”

白起被他们吵得头疼,按了按太阳穴,嘴角却不可避免也有了笑意,“别闹了你们。”

“不行,老子我长这么大姑娘的手都没摸过,你他娘的都有姑娘送你定情信物了,今天必须制裁你!”

宿舍门突然被用力拍了两下,班长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这么晚了吵什么吵,精力过剩的话现在再出去做五百个俯卧撑!”

这下屋里人全都乖了,老老实实回各自床上睡觉。白起拉好衣服,手指轻轻摩挲红色的细绳,眼神都变得温柔起来。



他其实并未想过能走进那个女孩子的生活。

外界把他描述得怎样凶狠他不是不知道,白起甚至觉得他们说得挺对的。可就是这么个人人惧怕的校园恶霸,只敢隔着一扇落地窗偷看人家姑娘弹钢琴——还一看就是一两年。

说出去都没人信。

白起刚开始对他的evol能力心情很是复杂,说是抵制也不为过。因为这个姗姗来迟的超能力,他和家里人关系冷淡,甚至养成了他孤僻的性子。就当他准备心安理得当个普通人打架闹事时,潜伏在身体里的evol基因竟然觉醒了。

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正是迷茫的年纪,不知该如何触碰这个世界,也不知该如何看待自身,却忽然有琴声悠悠流过。白起坐在银杏树上,看着琴房里女孩子的侧脸,超能力还用不顺手的他再三小心,将心尖上的那点温软化成从指间淌过的风,卷起漫天银杏,只为了换来那姑娘看过来时的惊艳一眼。

白起就会在那时候悄悄弯起唇角。

可惜除此之外,女孩子平常还是和别人一样吓得躲得远远的。白起不是不郁闷,但他从来不是个主动出击的性格,只好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注视了那么长、那么长的时光。

两个人的轨迹真正有了交集是在一个傍晚。

女孩子生得温柔,平时说话细声细气的,身高也只有一米六出头,看上去是最好欺负的类型。白起恰好解决完附近高中挑事的几个混混,将外套往肩上一甩,没走几步就看见她被人堵在路上,眼眶吓得泛红,却倔得咬着唇不肯掉眼泪。

如果说白起难得真正动过怒,大抵就是那时候了。

放在平时他一打二不在话下,可现下还要时时刻刻护着身后的女孩子,挑事的孙子明的不行来阴的,一不留神额头上就被他们划了道口子。白起挑挑眉,抬脚就将他的刀远远踢飞,一个过肩摔将人按倒在地,利落地卸了他两条胳膊,而另一个人早躺在地上,抱着被他踢断的腿大喊大叫。

解决完这两个人,白起转过头,动动唇想问她一句“没事吧”,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吓人,一句话就堵在了喉咙口。

女孩子大概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她看着白起不断往下淌血的额角,方才被人怎么威胁都咬牙忍着,现在却忽然想掉眼泪。

白起看着她哆哆嗦嗦从包里翻出纸巾,想要替自己止血,又带着哭腔说:“学长,我……我去给你买药。”

白起想说,小伤,不碍事。可女孩子已经把书包一丢,直往街那边的药店去了。白起一手捂着额头,看着她慌张的背影,竟然笑了起来。

有了这么一出,女孩子虽然还是怕他,可至少没以前那么避着。有时候在学校里遇见了,还会轻轻说一句“学长好”。

白起经常打着“担心那群人可能会继续纠缠”的借口送她回家。从学校到她住的地方,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女孩子偶尔鼓起勇气向他搭话,他不善言辞,总是让人无话可接。白起瞥了眼女孩子因紧张绞在一起的手指,想了想,下一刻一阵风吹过,女孩子抬起手,一片银杏叶刚好落在她掌心。她抬起眼看着满树簌簌而落的叶子,眯起眼笑了。

某一天,她没有像往常那样说完谢谢学长后就上楼。女孩子站在原地,揪紧了书包带子,鼓足了勇气才从里面拿出个小盒子,双手递给白起。

白起一头雾水,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躺着条红色的手绳。他的视线又移到女孩子身上,就见她小心翼翼对上自己的目光,低声道:“这是我前段时间去寺庙的时候求的,据说能保平安……那座庙很灵的。学长你、你要是不嫌弃……”

白起按捺住眼底澎湃翻涌的笑意,将盒子收进口袋里,淡淡道:“我收下了。”

女孩子听到这句话,眼睛瞬时变得亮晶晶的,让白起在那一刻很想揉揉她的头发。



Evol的特训通知来得很仓促,他坐在桌前,房里的灯一夜未关,而桌上就摆着那份文件。临近年关,学校就快要放假,他将女孩子叫了出来,递给。

“新年礼物?”她说话时不断呼出雾气,整张脸都快被围巾遮住了,笑得眉眼弯弯,“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白起“嗯”了一声。她看到手链的那一刻眼底满是惊喜,连带着他这么多天心上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下次见面可能就要到明年啦,先祝学长新年快乐。”女孩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礼物……能不能下次补给你呀?”

白起一顿,几秒后,抬手揉了揉女孩子的头发,说:“好。”

他看着她朝教学楼跑去的背影,一句在心底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少遍的“我要走了”还是说不出口。他站在楼下,注视着女孩子亮着灯的那一间教室,而后转身离去。

走出校园的那一刻,白起想,他到头来还是没有推开琴房的门的勇气。



多少个漆黑夜幕下,白起都以为自己会迎来死亡。

他喘着气跌坐在角落,后背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白起从心口处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红绳,紧紧攥在掌心。这根手绳早在他有次出紧急任务时,因一颗贴身擦过的子弹断裂成了两半。他想了很多办法,却没有办法将其复原成原来的样子,只好一直带在身上妥帖藏好。

白起握拳抵在唇边,是个亲吻的动作。

他想到了他的女孩,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如果再被人纠缠,有没有人能帮她打回去。他生来感情淡薄,只有在她身上,像是过往人生中所有欠缺的情绪全数偿还,点燃了一腔深沉爱意,从此覆水难收。

他等了很久,也做了很多,可到头来也不过是希望他喜欢的姑娘能随心所欲地好好活着。她该是那样轻快明亮的样子,离这世上的阴谋与黑暗远远的,去做她想要做的事,去爱她愿意爱的人。

——哪怕不是他。

——哪怕他那么希望是他。



再回到恋语市,他像是重新活了一遭。白起不知多久没过过正常人的生活,每天待在公安大队里扮演好他“混吃等死的官二代”的角色,等着组织下达指令。

知道任务的那一刻,白起其实不愿她被卷进来,但他想,总有人会出手。如果这是不可避免的话,那就全力护着就好了,总归是不能让她出事的。他跌跌撞撞从死神手里逃出来,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有能力去守护她和信仰吗?

执勤换班的空隙,他站在一家快餐店门口,像当年在琴房外那样,相隔玻璃窗注视着里面的女孩子。

好像瘦了些,头发也剪短了,唔……长高了不少,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够到自己下巴。

电视台的审批文件早已摆在白起的工作桌上,不过再隔十几个小时就能在公安局见到她,光明正大地和她说话。

可他蛰伏多年以为能好好掩藏的情愫在这一刻忽然翻涌而来。想见她,想见她……全身上下每一处骨骼每一个细胞都在这么叫嚣。

女孩子一脸“求投喂”的样子等着取餐,白起无声地笑了笑,走上前。

——他推开了那扇门。

Fin.

评论 ( 12 )
热度 ( 429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辞树花去 | Powered by LOFTER